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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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半夜起寒風，蘭德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唉~”蘭德終於在第十一次翻身的時候受不了坐了起來，他今天不知怎麽了，過於興奮了些。
“1點了。”蘭德幹脆地起身拉開窗幔看著外面本來圓月高掛的寂靜之夜不知怎麽起了風。
蘭德站在窗前看一會兒月亮，突然註意到旁邊的屋子似乎亮起了微光。
“他還沒睡？”蘭德帶著心中的疑慮離開了房間，糾結的站在門口許久，就在蘭德準備敲門的時候，門開了。
·
朱硯書今晚沒有睡好，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是威廉姆斯的模樣。
……
“別害怕~別害怕~”威廉姆斯金棕色的卷發有一溜垂下來正好搭在朱硯書的右頰。
朱硯書原本睡得好好的，卻突然被威廉姆斯抓著肩膀擾醒，他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被威廉姆斯壓在了床上，威廉姆斯低沈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中的惡魔，讓朱硯書劇烈的掙紮起來。
“跟我回英國吧，那裏有寬闊的草野、芬芳的鮮花，你可以成為我的城堡的主人~”
“不~~”朱硯書被嚇壞了。
“………我愛你~我愛你~”
窗外是漫無邊際的大海，狂風卷著細雨劈裏啪啦的打在朱硯書居住的窗戶上。
“我們的船正在去英國——”
“只有我能夠讓你活下去——”
“這個世界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該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存活呢？”
“跟我回英國吧——”
呢喃的話語纏繞在朱硯書的耳邊久久難消。
……
呲——
刺客就這麽被朱硯書一劍封喉，他掙紮著伸手去阻止朱硯書去拿槍的動作，撲了個空。
隊友已經舉起了劍，只一劍就能讓威廉姆斯斃命。
朱硯書在這個關頭卻緊張的第一遍沒有拿起放在櫃架上的槍。
劍鋒已經到了威廉姆斯的喉嚨，朱硯書手忙腳亂地將槍上膛，為時已晚，就算朱硯書再開槍也阻止不了威廉姆斯必死的命運。
砰——
巴納德趕到率先開槍卻沒有打中刺客的要害，刺客失控地朝前跌去。
砰——
朱硯書開槍正中刺客的腦袋，劍不受控制的捅進了威廉姆斯的脖子。
鮮血迸發，血腥殘酷。
……
朱硯書被自己的夢嚇醒，心臟猛烈地跳動讓他久久難以平靜。
他聽著外面越來越明顯的冷冽寒風，起身點著了放置在櫃子上的蠟燭。
朱硯書輕輕撥開窗幔的小小縫隙，烏雲正在慢慢遮住月亮，黑漆漆的夜晚總會讓他想起不悅的事情，他將窗幔撥回去，伸手拿起放置在床頭櫃上的小燭燈，罩上水晶罩。
打開房門，朱硯書原本想著去樓下喝杯水，這麽晚了就不打擾巴納德了，卻沒想到在門口正好碰到蘭德。
“你怎麽在這？”朱硯書率先開口。
“哦，我晚上睡不著，就想著出門溜達溜達，你——也失眠了？”蘭德悄悄放下準備擰朱硯書臥室門把手的左手。
“我，我有些渴，所以起來了。”朱硯書拿著燈走出去，外面走廊墻上掛著一排燭托，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燭火，他手裏的水晶燈在這一排的燭火面前作用不值一提。
“OK，我陪你，一樓的廚房未必有燈。”蘭德跟著朱硯書走下去，幫朱硯書找到廚房。
“你晚上有喝水的習慣嗎？我可以讓巴納德每晚準備些清水在你房間。”
蘭德的說話聲驚擾了睡在旁邊房間的巴納德，他的耳朵一向很好。
“少爺，你？”巴納德披著一件披風走了出來。
“哦，沒事，我下來喝點水。”朱硯書想要讓巴納德回去，卻沒想到蘭德直接告訴巴納德以後給他準備清水。
“好的，少爺，先生！”巴納德點著了廚房的燈，“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沒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朱硯書回了房間，關上房門卻沒有順利入睡，只要他一閉眼，威廉姆斯滿身鮮血的樣子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蘭德則是看著朱硯書進了屋，他很想跟上去，但是有沒有足夠的理由，只好待在外面許久，直到巴納德收拾好廚房走上來。
“少爺，不休息嗎？”巴納德走到蘭德面前，看著蘭德看向朱硯書的方向。
“朱先生睡眠不算很好，每到這種天氣不好的夜晚總會起夜，有時候老爺會讓他睡在自己的房間。”
“為什麽？”
“什麽？”巴納德像是沒聽到蘭德的問題一樣。
“我問為什麽他會在這種天氣下起夜？”蘭德皺眉，似乎對巴納德的反應不太滿意。
“大概是因為有夢魘吧，老爺死後那一個周的時間，他在晚上基本沒怎麽睡過覺，每次睡覺都會驚醒。”
“夢——魘——”蘭德咀嚼著這兩個字，心中思量著朱硯書的夢魘是什麽。
“少爺不如拿著被子去陪他，也許能讓他安心睡覺。”巴納德很想撮合蘭德和朱硯書似的，開口建議蘭德趁機去找他。
“嗯，”蘭德求之不得的機會出現了，他回屋抱起了自己房間的被子扭頭走進了朱硯書的房間。
朱硯書被突然的開門聲嚇到，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拿櫃子中放置的槍，“誰？”
“是我。”蘭德一手抱著被子，一手將朱硯書的房門關上。
“出去——”朱硯書的反應劇烈，蘭德僵在原地。
“你跟你父親一樣——”朱硯書將□□拿出來指著蘭德。
“知道嗎，你沒上膛。”蘭德指了指朱硯書手裏的槍，“我教過你怎麽開槍。”
朱硯書洩氣似的收回□□，卻依舊沒有上膛。
“我跟我父親一樣？什麽一樣？長得一樣？還是？”蘭德慢慢坐到床的另一邊，他知道這是朱硯書心理防線的邊緣，再靠近恐怕朱硯書真的會上膛。
“沒有。”朱硯書悶聲悶氣，似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你來幹什麽？”
“聽說你有夢魘，碰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容易睡不著覺，所以我過來陪你。”
“不要你陪。”朱硯書只嘴上說著不要蘭德陪著，行動上卻沒有趕蘭德走的動作。
“你確定？”蘭德朝床裏坐了坐，慢慢靠近朱硯書，“是我父親吧。”
“什麽？”朱硯書迷茫地看著他。
“你很討厭我父親吧，”蘭德坐在床上，“或者說，你怕他，他成了你夢魘的一部分對吧。”
“不要揣度我的心思。”朱硯書的聲音冷下來，“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朱硯書下了逐客令，可蘭德卻沒有走，反而伸手將要躺下的朱硯書扒拉出來，捏著他的臉，“知道嗎，你特別好猜。”
朱硯書掙紮卻被蘭德摁的更加緊。
“一般我說的話如果惹到你了，你就會直接的表現出來，你還真是個被家裏養的金尊玉貴，連點隱藏情緒的能力都沒有的千金大少爺。”
“那又如何？”朱硯書的臉被蘭德捏成了一個氣鼓鼓的包子，讓他說起話來臉頰兩側一股一股的特別可愛。
“嗬嗬~”蘭德慢慢松開朱硯書，“你為什麽害怕他呢？他對你做過什麽？”
“…………”朱硯書沒有說話，但蘭德卻繼續說道：“也許，你跟他，根本就不是自願的對吧，他骨子裏就是個強盜，即使做了貴族也放不下他那強盜行徑。”
朱硯書看著蘭德在自己面前剖析他的父親。
“想必為了讓你跟他，他在壞天氣裏幹了不少讓你痛苦不已的事情，這讓你一遇到這種天氣就會夢魘，嗯？”
蘭德給朱硯書塞了塞被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以後你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了，我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如果——”朱硯書將自己的一大半臉埋進被子裏，“如果不是我當時沒有來得及拿槍，可能你父親根本就不會死，你怪我嗎？”
“嗬嗬~”蘭德蹬掉了自己的鞋子，整個人上了朱硯書的床，他本來就打算今天住在朱硯書的屋子裏，所以被子都拿過來了。
“不會的，你一直在幫我找B·A·H是誰對吧。”
朱硯書沒明白蘭德的話題怎麽轉換的那麽快，“沒找到。”
“沒關系，不用找了，我找到了。”蘭德將自己的被子展開，他躺到朱硯書的身邊繼續道：“就是貝蒂·亨特，文森特在死之前跟我說了他的全名，貝蒂·艾伯特·亨特。”
朱硯書扭頭看著蘭德，腦子卻在飛快的消化這個事情，“你，他，他不是要殺你嗎？”
“怎麽不敢想了呢？”蘭德看出了朱硯書的猶豫，“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他是你的父親！”朱硯書因為激動，頭微微擡起，“這不可能？”
“我看過那些信件，我可以確定貝蒂從一開始就是他的手下，文森特只是個幌子罷了。”
蘭德眼神深邃，裏面裝滿了悲涼，朱硯書不知怎麽突然有點可憐蘭德了。
“也許只是文森特……”
“不用找借口了，硯書，那時候文森特都快死了，他沒必要撒這麽一個一驗證就會破的謊言。”
蘭德伸手幫朱硯書把一縷頭發放到耳後，“我都習慣了，不是第一次他向我展現惡意了，只是沒想到他對我憎惡到這種程度。”
“我爹也曾經想要把我賣掉換錢。”朱硯書此時突然來了傾訴欲，“那時候我們一家在逃亡的路上，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他就想把我賣掉換錢。”
“最後呢？”
“沒成功，我娘阻止了這一切。”
朱硯書的話讓蘭德想起了他的母親，博爾頓夫人，她是一個真正的豪門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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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起寒風，蘭德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唉~”蘭德終於在第十一次翻身的時候受不了坐了起來，他今天不知怎麽了，過於興奮了些。
“1點了。”蘭德幹脆地起身拉開窗幔看著外面本來圓月高掛的寂靜之夜不知怎麽起了風。
蘭德站在窗前看一會兒月亮，突然註意到旁邊的屋子似乎亮起了微光。
“他還沒睡？”蘭德帶著心中的疑慮離開了房間，糾結的站在門口許久，就在蘭德準備敲門的時候，門開了。
·
朱硯書今晚沒有睡好，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是威廉姆斯的模樣。
……
“別害怕~別害怕~”威廉姆斯金棕色的卷發有一溜垂下來正好搭在朱硯書的右頰。
朱硯書原本睡得好好的，卻突然被威廉姆斯抓著肩膀擾醒，他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被威廉姆斯壓在了床上，威廉姆斯低沈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中的惡魔，讓朱硯書劇烈的掙紮起來。
“跟我回英國吧，那裏有寬闊的草野、芬芳的鮮花，你可以成為我的城堡的主人~”
“不~~”朱硯書被嚇壞了。
“………我愛你~我愛你~”
窗外是漫無邊際的大海，狂風卷著細雨劈裏啪啦的打在朱硯書居住的窗戶上。
“我們的船正在去英國——”
“只有我能夠讓你活下去——”
“這個世界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該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存活呢？”
“跟我回英國吧——”
呢喃的話語纏繞在朱硯書的耳邊久久難消。
……
呲——
刺客就這麽被朱硯書一劍封喉，他掙紮著伸手去阻止朱硯書去拿槍的動作，撲了個空。
隊友已經舉起了劍，只一劍就能讓威廉姆斯斃命。
朱硯書在這個關頭卻緊張的第一遍沒有拿起放在櫃架上的槍。
劍鋒已經到了威廉姆斯的喉嚨，朱硯書手忙腳亂地將槍上膛，為時已晚，就算朱硯書再開槍也阻止不了威廉姆斯必死的命運。
砰——
巴納德趕到率先開槍卻沒有打中刺客的要害，刺客失控地朝前跌去。
砰——
朱硯書開槍正中刺客的腦袋，劍不受控制的捅進了威廉姆斯的脖子。
鮮血迸發，血腥殘酷。
……
朱硯書被自己的夢嚇醒，心臟猛烈地跳動讓他久久難以平靜。
他聽著外面越來越明顯的冷冽寒風，起身點著了放置在櫃子上的蠟燭。
朱硯書輕輕撥開窗幔的小小縫隙，烏雲正在慢慢遮住月亮，黑漆漆的夜晚總會讓他想起不悅的事情，他將窗幔撥回去，伸手拿起放置在床頭櫃上的小燭燈，罩上水晶罩。
打開房門，朱硯書原本想著去樓下喝杯水，這麽晚了就不打擾巴納德了，卻沒想到在門口正好碰到蘭德。
“你怎麽在這？”朱硯書率先開口。
“哦，我晚上睡不著，就想著出門溜達溜達，你——也失眠了？”蘭德悄悄放下準備擰朱硯書臥室門把手的左手。
“我，我有些渴，所以起來了。”朱硯書拿著燈走出去，外面走廊墻上掛著一排燭托，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燭火，他手裏的水晶燈在這一排的燭火面前作用不值一提。
“OK，我陪你，一樓的廚房未必有燈。”蘭德跟著朱硯書走下去，幫朱硯書找到廚房。
“你晚上有喝水的習慣嗎？我可以讓巴納德每晚準備些清水在你房間。”
蘭德的說話聲驚擾了睡在旁邊房間的巴納德，他的耳朵一向很好。
“少爺，你？”巴納德披著一件披風走了出來。
“哦，沒事，我下來喝點水。”朱硯書想要讓巴納德回去，卻沒想到蘭德直接告訴巴納德以後給他準備清水。
“好的，少爺，先生！”巴納德點著了廚房的燈，“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沒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朱硯書回了房間，關上房門卻沒有順利入睡，只要他一閉眼，威廉姆斯滿身鮮血的樣子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蘭德則是看著朱硯書進了屋，他很想跟上去，但是有沒有足夠的理由，只好待在外面許久，直到巴納德收拾好廚房走上來。
“少爺，不休息嗎？”巴納德走到蘭德面前，看著蘭德看向朱硯書的方向。
“朱先生睡眠不算很好，每到這種天氣不好的夜晚總會起夜，有時候老爺會讓他睡在自己的房間。”
“為什麽？”
“什麽？”巴納德像是沒聽到蘭德的問題一樣。
“我問為什麽他會在這種天氣下起夜？”蘭德皺眉，似乎對巴納德的反應不太滿意。
“大概是因為有夢魘吧，老爺死後那一個周的時間，他在晚上基本沒怎麽睡過覺，每次睡覺都會驚醒。”
“夢——魘——”蘭德咀嚼著這兩個字，心中思量著朱硯書的夢魘是什麽。
“少爺不如拿著被子去陪他，也許能讓他安心睡覺。”巴納德很想撮合蘭德和朱硯書似的，開口建議蘭德趁機去找他。
“嗯，”蘭德求之不得的機會出現了，他回屋抱起了自己房間的被子扭頭走進了朱硯書的房間。
朱硯書被突然的開門聲嚇到，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拿櫃子中放置的槍，“誰？”
“是我。”蘭德一手抱著被子，一手將朱硯書的房門關上。
“出去——”朱硯書的反應劇烈，蘭德僵在原地。
“你跟你父親一樣——”朱硯書將□□拿出來指著蘭德。
“知道嗎，你沒上膛。”蘭德指了指朱硯書手裏的槍，“我教過你怎麽開槍。”
朱硯書洩氣似的收回□□，卻依舊沒有上膛。
“我跟我父親一樣？什麽一樣？長得一樣？還是？”蘭德慢慢坐到床的另一邊，他知道這是朱硯書心理防線的邊緣，再靠近恐怕朱硯書真的會上膛。
“沒有。”朱硯書悶聲悶氣，似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你來幹什麽？”
“聽說你有夢魘，碰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容易睡不著覺，所以我過來陪你。”
“不要你陪。”朱硯書只嘴上說著不要蘭德陪著，行動上卻沒有趕蘭德走的動作。
“你確定？”蘭德朝床裏坐了坐，慢慢靠近朱硯書，“是我父親吧。”
“什麽？”朱硯書迷茫地看著他。
“你很討厭我父親吧，”蘭德坐在床上，“或者說，你怕他，他成了你夢魘的一部分對吧。”
“不要揣度我的心思。”朱硯書的聲音冷下來，“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朱硯書下了逐客令，可蘭德卻沒有走，反而伸手將要躺下的朱硯書扒拉出來，捏著他的臉，“知道嗎，你特別好猜。”
朱硯書掙紮卻被蘭德摁的更加緊。
“一般我說的話如果惹到你了，你就會直接的表現出來，你還真是個被家裏養的金尊玉貴，連點隱藏情緒的能力都沒有的千金大少爺。”
“那又如何？”朱硯書的臉被蘭德捏成了一個氣鼓鼓的包子，讓他說起話來臉頰兩側一股一股的特別可愛。
“嗬嗬~”蘭德慢慢松開朱硯書，“你為什麽害怕他呢？他對你做過什麽？”
“…………”朱硯書沒有說話，但蘭德卻繼續說道：“也許，你跟他，根本就不是自願的對吧，他骨子裏就是個強盜，即使做了貴族也放不下他那強盜行徑。”
朱硯書看著蘭德在自己面前剖析他的父親。
“想必為了讓你跟他，他在壞天氣裏幹了不少讓你痛苦不已的事情，這讓你一遇到這種天氣就會夢魘，嗯？”
蘭德給朱硯書塞了塞被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以後你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了，我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如果——”朱硯書將自己的一大半臉埋進被子裏，“如果不是我當時沒有來得及拿槍，可能你父親根本就不會死，你怪我嗎？”
“嗬嗬~”蘭德蹬掉了自己的鞋子，整個人上了朱硯書的床，他本來就打算今天住在朱硯書的屋子裏，所以被子都拿過來了。
“不會的，你一直在幫我找B·A·H是誰對吧。”
朱硯書沒明白蘭德的話題怎麽轉換的那麽快，“沒找到。”
“沒關系，不用找了，我找到了。”蘭德將自己的被子展開，他躺到朱硯書的身邊繼續道：“就是貝蒂·亨特，文森特在死之前跟我說了他的全名，貝蒂·艾伯特·亨特。”
朱硯書扭頭看著蘭德，腦子卻在飛快的消化這個事情，“你，他，他不是要殺你嗎？”
“怎麽不敢想了呢？”蘭德看出了朱硯書的猶豫，“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他是你的父親！”朱硯書因為激動，頭微微擡起，“這不可能？”
“我看過那些信件，我可以確定貝蒂從一開始就是他的手下，文森特只是個幌子罷了。”
蘭德眼神深邃，裏面裝滿了悲涼，朱硯書不知怎麽突然有點可憐蘭德了。
“也許只是文森特……”
“不用找借口了，硯書，那時候文森特都快死了，他沒必要撒這麽一個一驗證就會破的謊言。”
蘭德伸手幫朱硯書把一縷頭發放到耳後，“我都習慣了，不是第一次他向我展現惡意了，只是沒想到他對我憎惡到這種程度。”
“我爹也曾經想要把我賣掉換錢。”朱硯書此時突然來了傾訴欲，“那時候我們一家在逃亡的路上，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他就想把我賣掉換錢。”
“最後呢？”
“沒成功，我娘阻止了這一切。”
朱硯書的話讓蘭德想起了他的母親，博爾頓夫人，她是一個真正的豪門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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